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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15日,来自皖浙苏闽的四位青年检察人员,前往最高人民检察院参与首次立案办理的“万峰湖”专案和“南四湖”专案。(简称“两湖”专案)如今,五个月已经匆匆过去,他们在此次调训的过程中收获了什么,对检察公益诉讼事业的发展有什么自己的思考? 勠力同心,合作促多赢 江苏省徐州市院检察官助理刘盼盼:“‘万峰湖专案’的成功办理,当地的生态环境和老百姓才是最大赢家。” 在我国西南边陲黔、桂、滇三省交界的地方,山峰耸立之间有一处美丽的湖泊——万峰湖,这里湖光山色两相宜,是国家4A级风景区,也是“珠三角”经济区的重要水源。 然而昔日的万峰湖网箱养鱼无序发展,水质恶化,水体富营养化严重。面对生态环境持续受损,最高检在2019年12月11日启动了公益诉讼检察立案程序。经过专案组及三地行政机关、检察机关整整一年的不懈努力,案件顺利办结,万峰湖湖面可视污染问题已整治到位,干支流污染问题也得到有效解决。 2021年3月,我从江苏省徐州市院被借调到高检院八厅,成为“万峰湖专案”工作专班的一员。案件已经办结,我们还来做什么?我和其他三位借调同志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而且,我们都是来自基层的年轻人,能否胜任高检院的工作,大家心里都非常忐忑。 八厅胡卫列厅长在借调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就打消了我们对工作的疑虑和心情的紧张。“‘万峰湖专案’确实结案了,但是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完成。沿湖五县的经济都比较落后,我们拆除了养殖网箱,老百姓要怎么生活?我们实现了绿水青山,还要实现金山银山啊!”胡卫列厅长像一位随和的师长,他的一席话,听得我有些出神,“我们要继续推动当地协同开发万峰湖,实实在在解决沿岸群众生活问题。现在就让你们接过办案‘接力棒’,帮助沿湖居民增收致富!” 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的内心有了强大的使命感,公益诉讼不是一诉了之,案件不是一结了之,这种求极致的态度、为人民办实事的情怀,一直鞭策大家共同为万峰湖努力。而推动万峰湖的绿色协同开发,我们需要借助更多的支持。 这几个月间,我们走访相关部委、地方政府和专家学者,寻求专业意见和先进经验,共同探讨在万峰湖开展渔业生态养殖的具体方案。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社会各方都给予我们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其实万峰湖的污染问题,沿湖各地都曾花大功夫治理,但都没根治,”在现场调研过程中,一位地方工作人员真诚地说,“但这次高检院通过公益诉讼,一下子把三省、三级政府,还有行政机关和检察机关都凝聚起来,在一年时间就彻底解决违法问题,是检察机关让大家都赢了啊!” 但我们知道,“万峰湖专案”的成功办理,当地的生态环境和老百姓才是最大赢家。公益检察官主动服务和保障大局,赢得行政机关的理解和支持,并形成法治建设合力,共同维护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这起案件正是公益诉讼“双赢多赢共赢”法律监督新理念的有力实践! 证据为王,思维定成败 福建省泉州市安溪县院公益诉讼部门副主任于琰峻:“办案就是办证据,这是检察公益诉讼案件化办理要求的核心内容。” “琰峻,你拟一个南四湖边界问题的调查取证提纲。” “边界问题要从哪些方面调查取证?”对刘家璞主办检察官给我布置的这项工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检察公益诉讼是办案,不像其他事务性工作,办案就是办证据,这是检察公益诉讼案件化办理要求的核心内容。南四湖边界问题我们要将其当作公益诉讼案件来思考,需要围绕着公益诉讼案件构成开展调查取证工作。一是公益受损情况,边界问题是否有造成公益受损,造成什么类型公益受损,受损程度如何。二是相关主体是否存在违法情形。三是违法情形与公益受损之间的关联关系。这些都需要证据证实。” “公益受损是南四湖环境保护执法监管失序或者缺位。”我脱口而出自己的看法。 “办案可不能这样主观臆断,是否存在公益受损需要客观证据来支撑。公益诉讼检察官一定要具备证据思维。” “证据思维”四个字瞬时让我有醍醐灌顶之感,以前办理公益诉讼案件证据意识不强,对于是否构成公益诉讼案件还存在直觉判断的情况,没有严格按照公益诉讼案件证明标准开展调查取证,有的案件办结后的证据就是几张照片。有的时候还把公益诉讼案件办成搞活动、建机制,脱离了公益诉讼办案司法化的正轨。 “审判的艺术实际上就是运用证据的艺术”,我们办理公益诉讼案件无论是诉前制发检察建议还是提起民事、行政公益诉讼,也一样是运用证据的艺术。公益诉讼检察官要具备调查收集和运用证据的能力,前提是具备证据思维,所谓思维决定出路。证据思维不同于直觉思维,直接思维是一种快速出现的直接想法、感觉、信念或者偏好,往往不假思索,而证据思维要求我们得出每一个结论都必须经过分析论证,还要有证据进行证明。著名投资人查理·芒格就是运用证据思维最成功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会为每一笔投资的理由找到证据。 到最高检参加专案工作以来,我不断在工作中学习运用证据思维。作为“万峰湖专案”第二期工作专班成员,我之前认为“万峰湖专案”第二期工作不是办理公益诉讼案件,但运用证据思维分析后,就不这样认识了。万峰湖不搞生态开发、不协调治理有没有造成公益受损,万峰湖的污染问题是否会死灰复燃,环境公益是否得到彻底保护,都需要运用证据进行分析。我们到万峰湖沿湖五县开展调查取证,有的地方已再次发生轻微污染事件,而且历次万峰湖治理经验表明万峰湖存在过“治理—污染、再治理—再污染”的情况。“万峰湖专案”第二期工作实质应该是生态环境领域预防性公益诉讼案件。 正如查理·芒格所说:“思维模型会给你提供一种视角或思维框架,从而决定你观察事物和看待世界的视角。顶级的思维模型能提高你成功的可能性,并帮你避免失败。”证据思维可以帮助我们分析解构案件和存在的问题,不仅办理检察公益诉讼案件需要运用,我们在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应该学会运用,不断深思和探究,更加有效的解决问题以及预测问题。 日省吾身,多才锻铁军 安徽省黄山市歙县检察官助理王启龙:“守护好国家利益与社会公共利益,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重要部分。” 本人是万峰湖、南四湖专案团队中年纪最小的一名组员,五个月前,我从黄山的青山绿水中出发,斗志昂扬的奔赴高检院开启新的战斗篇章。时至今日,结合我们的“两湖专案”,我也有了些所思所悟。 我认为,公益诉讼的目标是包含在党的宗旨之内的,守护好国家利益与社会公共利益,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重要部分,所以我一直把自己的工作当做一份事业来做,真心希望通过自己和大家的努力,让检察机关,让公益诉讼工作得到全社会的认可与支持。于是我总会反思,作为一个公益诉讼人,应该具备哪些能力? 在我看来,首先就是学习与研究的能力,做好这项业务不仅需要法律知识,还需要抓紧吸收多个领域的相关知识,公益诉讼的道路每一步都是新的脚印,不主动学习各部门法律,不研究社会现象,依照“经验主义”办案,只会导致故步自封。所以要加强交流与讨论,向同事、前辈们学,向行业专家请教,只有把问题钻的越深越透,公益诉讼的道路才会越来越明朗。 其次,调查核实能力是急需的,公益诉讼检察不同于传统的民事、行政检察业务,更侧重于实体层面的调查。湖北省院的王朝阳主任就是我心中的楷模,他通过早晚坚持散步向群众了解当地各类案件线索,值得吾辈公益诉讼检察人学习。把调查核实工作融入到个人习惯中去,培养发现公益受损核心证据的锐眼与直觉,掌握基础的测量收集手段,才能把公益诉讼检察社会治理的特性向人民展示出来。 再次我认为是沟通协调能力,也许有人认为沟通协调是大事、是难事,处理不好难以收场,但是现在的业务趋势已经不能再避而不谈。有些案件需要向当地党委政府报告请求支持,有些案件需要当面送达行政机关争取理解,有些案件需要与当事人掏心窝交流提醒事件严重性,这些都少不了沟通协调的能力,这也是中国智慧与特色的展现。 最后是判断分析的能力,国家利益与社会公共利益的概念很宽泛,大到“南四湖”横跨四省的流域生态受损问题,小到公共道路边莫名出现的垃圾堆,都可以说是“公益受损”,但是什么样的线索才是我们公益诉讼检察应当关注的重点?作为公益诉讼检察人的我们,心里要有一杆秤。只有区分了“大案小案”,才能更合理的分配人力、精力去办“大案”,检察机关办理公益诉讼案件的质效与人民满意度才会因此持续稳定的上升。 情系公益,实干践初心 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院检察官助理蔡旭栋:“作为从事公益诉讼检察工作的我们,就是要肩负公益保护的职责使命,有情怀、敢担当、肯努力、求卓越!” “公益诉讼就是要有情怀的人才能干好事,如果你不热爱这个工作,那就不要干啦!”确实,一个没有情怀的人,怎么会去主动发现公益损害线索,又如何去督促行政机关依法履行职责,又怎样全面主张侵权人承担民事责任? 2017年,我正式踏入浙江富阳区院的大门,也是这一年,公益诉讼检察制度正式立法确认,正在全面铺开。我与公益诉讼可谓是共同成长,共同进步。检察公益诉讼从无到有,从“等内”到“等外”,伴随着我从青涩到成熟,从彷徨到笃定,四年来我们一起乘风破浪,守护公益。 2021年,因“万峰湖专案”第二期工作,我与其他3名同志一起来到最高检万峰湖专案工作专班。他们与我年纪相仿,志趣相投,最为重要的是大家都有公益诉讼情怀,都想要通过公益诉讼,守护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 4月8日,八厅召开党员干部大会,深入学习湖北省检察院第八检察部王朝阳主任的先进事迹。“他光明磊落做人、千方百计干事、脚踏实地工作。”“他是一个敢于担当、追求极致的人。他曾说过,我们是第一代公益诉讼检察人,我们什么样,公益诉讼检察就是什么样!”“他属于自燃型人物,对工作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和付出,在生活中待人真诚,散发着独特的人格魅力。”厅里的领导与同事在谈到朝阳主任的时候都很有感触,也很有共鸣,不少人都在动情时留下了缅怀时动情的流下眼泪。 朝阳主任我并不认识,但是湖北检察的微信公众号是很早就关注了,一直知道湖北检察公益诉讼工作注重办案质效。如今,通过学习朝阳主任的先进事迹了解到,他是一个有理想、有高度、有情怀的人。在这样的敬业检察官的带领下,公益诉讼工作怎么能不处于全国的领先水平? 对比朝阳主任这样的前辈,我可能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平凡人,他那些对待公益诉讼工作的坚守、勤奋、拼搏的优秀品质,是我需要在调训期间以及未来工作过程中不断学习的。 调训期间工作任务繁重,“万峰湖专案”、“南四湖专案”、厅里重点工作,每一项任务都是“棘手活”,每一次加班都是“增知识”。我们常常互相调侃,“你昨晚又拼搏到几点钟?”大家只是笑笑,“还行,还行,与优秀的前辈比还差的远呢。” 公益诉讼检察工作是一项“崇高的政治责任、神圣的法定职责、美好的公益使命、创新的检察职能”,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作为从事公益诉讼检察工作的我们,就是要肩负公益保护的职责使命,有情怀、敢担当、肯努力、求卓越! |
